追梦 执著的人插上飞翔翅膀
1991年,和去日本回访的蒲嘉陵一起到达国内的,还有一纸6万元同时购进专业供应商Treck Japan K K公司用于展示的非接触表面电位仪和多功能高压电源的协议。这两项仪器是蒲嘉陵研制静电照相性能评价系统的关键部件,而当时的普遍价格是,仅一个非接触表面电位仪就至少需要10万元。
在很多人看来,蒲嘉陵完成了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静电照相性能评价系统是他着手进行的光电成像材料研究的必备工具,但当时只有国外产品,局限在为数有限的两家公司,最便宜的型号也要约70万人民币。而这时蒲嘉陵可以运用的资金,只有毛遂自荐从教育部争取来的6万元留学回国启动基金。于是,他不得不选择从国外购置关键部件,自行研制的途径。“就像吃饭必须用到的碗,别人直接去买,而我们只能想方设法找点土捏一个烧一烧。”蒲嘉陵说。
简陋的生活条件,白手起家的创业历程,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那段日子,蒲嘉陵面对了无数的艰辛,却也收获了骄傲。他告诉记者,信息记录材料学科是印刷的基础支持学科,当时正飞速发展,但国内几乎没有成体系的研究,针对这一状况,他从开始就抱定了从零开始创建和提升该领域国内水平的想法。为此,他做了充分的准备,在他通过海运托运回国的36箱物品中,计算机、专业书籍、研究资料以及开展工作急需的实验材料和器具就达27箱。但国内印刷领域研究的匮乏、北京印刷学院条件的简陋还是给他带来了难题。没有起步经费,没有任何配套的设备和器具,于是,他不得不四处奔波,找资金,自己动手装配仪器,终于在磨难中创建出了信息记录材料方向和实验室。
其实,蒲嘉陵完全可以选择一种更为舒适的工作和生活环境。从北京印刷学院印刷工艺系毕业后,他作为当年学院唯一的一个公派留学生,在日本千叶大学和东京工业大学分别攻读了印刷工学专业的硕士和物理情报工学专业的博士。回国前一年,他以准客员研究员的身份,受聘于东京工业大学像情报工学研究设施,有着舒适的生活和完善的研究设施,但他依然选择了回国。回首往事,他丝毫没有所谓“谢绝国外高薪聘任”的失落感:“我这个人责任心比较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日本长期逗留,唯一的想法就是学成归来报效祖国,提高行业水平。”也正基于此,他在回国后同样谢绝了包括中科院在内的不少科研院所、政府单位的邀请,回到母校,开始清贫的创业生活。
在他的主持下,那些自我组装的系统成为了领域中功能最强、测试自由度最高并能够提供多种数据的测试系统,国内信息记录材料学科的基础和体系基本建立,在1998年学院申报硕士点设置时立下汗马功劳。现在,他领导的信息记录材料学科和研究室是北京市的重点实验室,具备非常好的研究环境、设施和条件,形成了一个由5名高级职称、2名中级职称和十多名在职硕士研究生组成的研究队伍,先后承担了20多项国家、省市级以及与国外企业合作的项目研究,经费总额近400万人民币。而他只是淡淡表示:“我的自我生存能力比较强,对困难无所畏惧,所以才能走到今天。”
筑梦 肩负责任努力走向远方
2006年。“中国,17票;韩国,17票。两国票数相等。”这是决定2010年召开的第31届国际影像科学大会主办国家的投票现场。一切宛如戏剧情节般巧合,34名国际影像科学委员会委员,中、韩两国各获得了一半的青睐,最终起决定性作用的那一票此时正在委员会主席手中。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现场的空气也仿佛在刹那间凝结。
“第31届国际影像科学大会将由中国感光学会承办,于2010年在北京举行。”当结果终于揭晓时,蒲嘉陵想起了他为申办工作付出的日日夜夜。“那一届的主席之所以最后把票投给中国,是因为我们和他所在的日本相关领域专家长期以来的学术交往,让他了解了中国这一学科的发展程度和发展前景。”尽管蒲嘉陵把申办成功的原因归于国家的实力,但作为国际影像科学委员会自1962年成立以来,唯一一名华人“官员”,在30届国际影像科学大会被选为秘书长的事实,却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国际上对蒲嘉陵在这一领域贡献的肯定和对他能力的认可。
对行业深厚的研究,对英、日文的熟练应用,出色的交往能力和领导才能,使得蒲嘉陵在我国印刷界和影像科学领域的对外联系和交流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他风度翩翩的学者形象一次又一次出现在国内外重大的相关活动上。蒲嘉陵先后三次代表中国在亚洲印刷技术论坛(FAGAT)做主题报告,将中国的印刷发展状况向论坛的成员国进行了广泛介绍和宣传。2002年11月“第五届亚洲印刷技术论坛”,他的主题报告更是被所有成员国的网站引用,并被马来西亚印刷者杂志转载。他两次率团出席国际影像科学大会,树立了新一代中国影像科学工作者的良好形象。而他参与、主持的国内相关会议更是数不胜数。
随着在国内外影响的逐渐加深,蒲嘉陵获得了一项又一项的荣誉,但他肩头承担的工作也日趋增多。除日常教学和科研外,作为副院长,他分管着北京印刷学院教学和外事工作,同时还承担了十余项国内外行业和学术组织的相关工作。现在的蒲嘉陵变得很忙,别人下班,他还要去实验室。“以前我只想单纯的做一个教师,喜欢一个人身先士卒的作实验、搞科研,而不愿意在其他方面花费时间。”但现在,他不仅要完成自己的研究,还要带领一批人,帮他们找项目,指导他们做研究。“我把大学教师和科研看作我毕生的追求,而副院长和其他职务是我应尽的责任,我要肩负着责任去追求梦想。